第(1/3)页 这些事,何婶子全看在眼里,说半点不心酸是假的。 虞听晚微顿,听不到去:“婶子没闹?” 何婶子眼神淡下来。 说来也是笑话,放眼看去,能说得上心里话的,竟只剩下一个杳丫头。 有些事她也憋在心里许久了。 没有隐瞒。 “你叔不蠢,便是心里痒,可到底有分寸,他也只敢劈劈柴了,还能照顾人家床上去?” 虞听晚恍然。 是了。 何叔最是会脸色的。 他虽是男人,可何家真正当家的是何婶子。 若真闹出什么事来,底下的儿子儿媳自然帮着何婶子。 那路老虔婆晚年凄凄,没有小辈照顾,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摆着呢。 他不至于犯傻。 “何况……” 何婶子朝姜寡妇家那边努努嘴:“她也是命苦人。” 何婶子叹了口气。 “男人死后,公婆嫌她只生了个女儿,直接撒手不管了。要不是怕被外人说闲话,只怕要把母女两人赶走。她本就年轻,模样也清秀,听说她娘家前几日过来要带人走,是动了心思弄回去,重新嫁人再得一份聘礼钱。” “她如何肯啊?更舍不得才四岁大的女儿。” “不少男人动了心思,想花钱买上一夜,她也没答应。” 说着,她摇头。 “也是聪明,看出你叔就是有心,也没这个胆,这才……” 后头的话没再说下去,虞听晚却明白了。 何婶子最是嘴硬心软。若何叔不帮衬,她也会搭把手。 不然早寻上门,让寡妇好看了。 何婶子唏嘘:“我是熬出头了。” “可杳丫头啊。” 她笑了一下,抬手将姑娘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。 “你是不知,这世道里女子最是艰难。夫家不看重,娘家还试图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。律法管不住,自古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没人护着,世道是会吃人的。更将咱们女人吞噬的连渣都不剩。” “我们女人若再为难女人,那才是真的无路可走了。” “你当她愿意对你叔那个老男人说好话?” “你当她愿意不要脸?” “她如今接些浆洗的活计。大冬天的,手都泡的开裂冻疮了。也没出卖身子,一群臭男人上赶着给她送米送粮,为何不收?为了活下去,脊梁骨只能弯一弯,去摇首乞怜。” “勾勾搭搭的狐媚劲,我看不起,可她当做一个母亲,我却敬她。” “若我遇到那个境地,我只怕也会如此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