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顾傅居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。 姑娘家,机灵些不好吗? 何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 他把墨磨好。 “试试,可以吗?” 杳杳用毛笔沾了点,歪歪扭扭写下一个字,忍不住夸赞。 “你磨的真好。” 杳杳看着字,皱眉:“就是笔不够好。” 顾傅居忍笑。 杳杳:“你是读书人吗?” “是。” 杳杳很得意,告诉他:“我夫子是举人!是不是很了不起。” 顾傅居笑:“是。” 他真的很配合,句句有回应。 “可惜师娘身子不好,不然夫子兴许还想再往上考的。” 杳杳:“能请的大夫都请过了,药吃了一贴又一贴,我瞧着都苦,可师娘吃着却不见多大效果。” 人一日比一日消瘦,也一日比一日没精神。不愿拖累孙夫子,甚至起过轻生的念头。 杳杳好几次都瞧见孙夫子背地里无力偷偷的哭。 有一次她还被孙夫子逮到了。 孙夫子却不如平时课堂上的严厉,也没有被外人瞧见的狼狈,只用袖子掩了掩泪。 平时多么雷厉风行的人,却格外脆弱。 许是没有人能倾诉,他喃喃出声。 ——“她嫁给我这些年,就没过多少好日子。这贼老天,有什么为何不冲着我来?非不放过她?” ——“杳杳。” ——“你师娘要是真出事了,我……可怎么活啊。” 杳杳想到这里就难受。 师娘对她可好了。 顾傅居温声:“泽县穷乡僻壤良医难寻,药石唯听天命。” 杳杳摇头:“师娘身子不好,不便长途跋涉,可夫子也去过江南请过大夫来瞧过的。都没什么用。” 顾傅居细细分析给她听。 “江南医术最好的那几位,登门求医的病患如过江之鲫。江南繁华,便是孙夫子四处筹得的诊金再多,可在他们眼里却是不够看的,不会千里迢迢过来。” 医者仁心,可真正能做到这四个字的,又有多少? 这世上最难治的病,就是穷病。 顾傅居:“孙夫子在泽县声望高,人人见了都得恭敬。可出了这方水土,在江南上京官员遍地走的地儿,却是不够看的。” “他若是皇亲国戚,都不用出门请大夫,每日都有五湖四海不请自来的大夫登门给尊夫人看诊。” 杳杳死死拧眉。 她头次听这种话,觉得很有道理。 势利眼可多了。 杳杳耷拉着眉眼:“那怎么办?” 顾傅居柔声:“莫急。” “我会请人过来。” “你师娘会好的,我向你保证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