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风(5)-《失重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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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完,小心翼翼观察他的反应。
    魏启霖神色捉摸不定,平平静静的,伸筷子夹一只虾。
    “就在隔壁,应该是应酬,有几个老外。”申远说:“喝酒了,我看到她去洗手间时,有点儿晃。”
    魏启霖慢条斯理的剥虾,没点表示。
    申远回座,今天是自己人聚聚,全是知根知底的发小。本以为这只是个连插曲都算不上的打岔,吃吃喝喝,大伙儿继续乐呵。
    突然,魏启霖把手里剥了一半的虾,连皮带肉通通丢向了桌面,一声脾气:“谁点的,这么难剥,别吃了,都剥虾得了!”
    大家你看我,我看你,得嘞,不知哪里又惹着魏大爷不痛快。
    知好在洗手间,趴在台子上顺气。
    这什么酒啊,也太难喝了吧,跟刀子似的,烧得她头晕眼花。稳了好久,她才抬起头,抖着手补了点妆。出去时,吓了大跳。
    魏启霖站在走廊上,一脸乌漆嘛黑,眉头打了千千结一般。
    虽然惊讶,但知好眼下真没力气去想他怎么在这儿,飘着脚步往前走。走了几步就晕的不行,一个趔趄,便被魏启霖拽住。
    “没这酒量,就别去逞强。”魏启霖不屑道:“丑得跟鬼一样,别把国际友人吓跑了。”
    知好气的瞪他:“关你什么事!”一想不对劲,警惕质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客户是老外?”
    魏启霖吃瘪,知好推开他,“走开。”
    其实也没多久不见,知好好似变了个人,高跟鞋,短裙,还有白色上衣隐约勾出内衣扣的形状,她还化了妆,嘴巴涂得那么红,改行吃小孩得了!
    魏启霖恨恨的想,却还是没法儿否认,真有女人味。
    他气不打一处来,拽着知好往外拖,“路都走不稳,喝喝喝,喝死你算了!”
    知好力气没他大,费劲挣不脱,被他塞进了车后座。
    魏启霖野蛮,把她跟塞麻袋儿似的,知好脑门撞得“哐哐哐”——疼!
    “魏启霖你王八蛋!”知好来了火,被酒精一烧,轰的声爆炸。她开始用脚踹,魏启霖挨了第一下,被踢中大腿内侧。
    他暗骂一声,然后抓住她脚腕,“你横啊,你再给我横!”
    知好踢不着,就起身去咬,逮住他手臂,魏启霖就掐她下巴。
    两人又撕扯起来。
    知好拿包打他,“你不要脸,魏启霖你欺负人!你就知道欺负我!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!”
    眼泪跟飘雨似的,魏启霖怔住,手劲本能的放了松。
    知好跟丢了糖的孩子一样,声音带着更咽。“我跟你没关系了,合同到期了,你为什么还要凶我,你没资格了懂吗!我不伺候你了!”
    魏启霖沉默,直到她哭声渐弱,他才问:“为什么喝这么多酒?”
    “我要工作啊!我要转正啊!”知好倔强的抹了把眼泪,去掰车把,“我要回去了,出来太久了。”
    魏启霖把门落锁,“喝成这样还回去个屁。”
    知好怼他:“你给我发工资啊!”
    魏启霖不耐烦的掏出手机打给申远:“那边你去处理,人我带走了。”
    然后长腿一跨,直接从后座跨去驾驶座,发车,打转向灯。
    知好趴在椅背上,“你干嘛啊?”
    魏启霖不说话。
    知好伸手就往他后脑勺一弹,魏启霖疼得龇牙,拧头瞪她:“你要死啊!不想死就给我坐好!”
    他带她回家。
    知好警惕的杵在门口,拢了拢外套。魏启霖一眼不屑,“我对酒鬼没那个兴趣。去洗个澡,别把我家熏臭了。”
    知好正换鞋,听着这话,抓起一只拖鞋扔过去。魏启霖没躲,反而精准接住,往沙发一坐,套上左脚,“喂,把另一只也丢过来。”
    知好气得想扔他俩西瓜。
    洗完澡出来,魏启霖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    酒劲被热气一蒸,拂去大半,知好走过去,站着看他的睡颜。魏启霖真好看,配得起剑眉星目这个词。
    看着看着,知好蹲下去,神使鬼差的拿出手机,飞快照了一张。
    魏启霖突然睁眼,一把抓住她手腕。
    知好吓死了,怒言:“你诈尸啊!”
    刚醒,魏启霖的眼神是朦胧与茫然的,连语气都柔和不少。
    他看着她,像是半梦半醒,“你以前,要是不那么气我,我也不会这么凶你。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?好好,你一点都不好。”
    魏启霖的眼睛,是藏过心事,假装平静。但那股炽热,明明是朝她狂奔而来的。
    知好突然心软,鼻尖一酸,眼泪都差点掉下来。
    沉默半晌,魏启霖伸手,搂住她的脖颈,轻轻用力,温软的好好,就被他抱在了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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